戒指指waaaaaa

【曼四】灵魂与快乐代餐

*非常规替身预警

*刀子与殉情预警

*祝食用愉快!

1.

手机铃音嗡嗡震动,阿曼德划开界面,接通了电话。

“是你吗?”

对面有些嚣张的笑声让他肯定了自己的猜测,

“我记得,三局所有成员的信息都是保密的,你怎么会知道我的手机号……”他说道一半停住,自嘲,“忘记了。没有什么是你偷不到的。”

“那么,为什么呢,牧四诚?”

“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,你可没有这么镇定。”牧四诚拿着手机,稳稳的站在铁轨边,“至于为什么呢?——”他拖长声音,

“你猜猜看啊?”

阿曼德告诉自己不气不气,认真思考后得出结论是因为流浪马戏团的这位盗贼实在是太闲了,“你们这些恐怖分子都这么闲的吗?”

“呃,难不成你希望我们忙起来,然后制造一堆异端让你们收拾?”

话题说着说着就要跑偏,智商74的大脑终于记起这次行动的目的,

“上次偷的那些异端和文件都已经给你送回去了,老地方,记得拿。”

“白六会杀了你的。”阿曼德平静的陈述道,

很无所谓的声音通过电磁波传到古罗伦,“他尽管可以试试看。”

2.

我是在消毒水的气味中醒来的。穿着白大褂的人们围在我旁边,眼神焦急又带着几分探究意味的看着我。

他们是谁?我又是谁?

我扶着脑袋回忆,大脑像是被挖掉了一块,或者说那一块本就不存在,反正空的像喝干的啤酒瓶。

人群分开,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人走进来,他脸上没什么表情,像所有面部表情绷久了的人一样有一种怪异的严肃感。

我这样想,也这样说了。

他笑笑,说我以前也这样说,就算失忆了也一点都没有变。他有些感慨,手下意识的摸了摸耳后的蝴蝶发卡,然后跟医生低声说了几句,就打算把我带走。

我对失忆这个消息倒是消化良好,对于要跟着他走这件事反而意见颇大,然而我啥都忘了,据说也没有很熟的亲人,只好跟着他上车。

不知道以前的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,居然连可以到医院里来提人的亲戚都没有,真惨。我默默的可怜自己,直到他开口说话,

“自我介绍一下,我叫阿曼德,古罗伦的二王子,算是……”我注意到他做了好几个口型,最后斟酌着继续,“你的朋友吧。”

“还有,你的名字是牧四诚,请你记住。”

“你们会长以后应该会来接你走的,不过在此之前你都要住在这里。”

“我们会长?”

“类似于老板一类的人吧,你们会长很喜欢养各种动物哦。但是他不太会养,大部分都死了。”

“那还不如不养。”我语气不太好的评价

3.

汽车嗡鸣一声,停在一栋很大的庄园面前。我们下了车,他很优雅的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,我在内心吐槽他过于做作。

他或许是看穿了我的心思,笑笑没有说什么。

庄园大得离谱,走进去是青葱的树木,一只小小的金丝猴倒挂在门口的长木上,看到有人过来,很亲昵的跳到阿曼德的肩头,用爪子友好的摸摸他的脸。

阿曼德很温柔的拍拍它,把它放回长木上。它好像不太怕人,很熟稔的跳到我身上,甩动长长的红棕色尾巴,我这时才发现这只猴子的毛色比一般的猴子要鲜艳很多,偏向红色。

阿曼德不知道去了哪里,我十分自来熟的坐在他家的客厅沙发上撸猴子。

他端着泡好的咖啡走过来,放在小小的精致圆桌上。

壶和杯子一看就很昂贵,咖啡里面放了糖,喝下去又热又甜。他看着我,轻轻笑起来,“你以前也是这样喝咖啡的,一点没变。”

“哦……”

他好像是来了兴致,开始讲述我们的过去。原来我们在十六岁的时候就认识了,原来我们关系不好,经常吵架,他说着说着笑起来,不忘补充一句,

“我最讨厌你了。”

我嗤笑一声,并没有说破,低头看着他细长的手指十分有节奏的在木制的扶手上敲动。

他抱着一摞信件过来,一张一张的有些陈旧的往事就这样被展开。

我凑在他旁边,听他讲每一封信,每一个字后面的故事,又想笑又懊悔,我怎么可以忘掉这些东西。

信件上上字迹有些比较潦草,还有一些明显的更加整齐,我猜潦草的那种应该是我写的,毕竟从阿曼德的讲述来看,我应该是一个比较随意、有些嚣张和孩子气的人。

我看着镜子里的我,一张算得上清秀可爱的脸,红色的眼睛透出几分邪气来,但是好像………总是缺了一点什么。

我说不上来。

小金丝猴蹦过来,蹲在我肩头。

“我什么时候可以恢复记忆?”

他微笑着回答:“医生说,只要多看看过去的事物,记忆就可以回来,所以别担心。”

4.

“请…您…”棕色长发的青年立在手持骨鞭的邪神面前,开口说道,“救他,您可以做到的。”

白六微笑着看着不甘低声下气的青年,歪头无辜的摊手,“王子殿下的请求就算是我也不可以置之不理呢,可以呀…”

“但是,我要你的灵魂。”

良久,他回答道,“好。”

5.

阿曼德给我看了很多旧物,不仅是信件,还有照片甚至是那卷他们对立以后第一次见面时用过的绷带

我确实想起来了一些事情。

两个少年的身影在屋顶上跑过,为首的那个有些嚣张的大笑,露出尖尖的犬牙。

我认出来了,那是我,或者说,过去的我。

一份生硬的记忆灌进来,我很认真的看着每一个画面。

他们相识在十六岁。

那是一个他们可以一起偷偷溜出来的年纪,他们一起打游戏,一起偷偷喝超市里几块钱一听的廉价啤酒,醉的乱七八糟,然后被自家家长捡回去。

后来,因为立场对立,他们成了敌人。

其实严格来说并不像敌人,我依然十分嚣张的去他那边捣乱、偷异端。

阿曼德对此睁一只眼,闭一只眼,在牧四诚受伤的时候还给了他疗伤用的绷带和药物。

盗贼总是这样潇洒肆意,我看到的最后一个镜头是火车轰鸣着开过来。

牧四诚站在铁轨上,拥抱死亡。

拿着手机的手被撞翻,金属制品掉在碎石地上没有什么声音。

我是在自杀吗?我下意识的去摸身体上应该有伤口的地方。

不对,很不对,腹部的皮肤光滑,没有一点伤痕。

回忆里的牧四诚被撞得四分五裂,腹部的创口不停的流出鲜血。

一个人身上哪来的这么多血。

我终于意识到了一个恐怖的事实:我不是那个牧四诚。

牧四诚已经死在了五年前的那个清晨。

6.

“想起来了吗?”

“当时我赶到的时候,已经什么都没有了。白六应该早就猜到了,一根头发都没有留下。”

阿曼德没什么感情的继续说道,“我想请你杀掉我,可以吗?”

“我用灵魂换来了你,满足一个我的愿望不过分吧。”

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,我不想杀了他。

“如果我现在不死,就会变成下一个污染世界的异端。”

筹码加大,我发现自己找不到一个拒绝的理由。毕竟,我不是牧四诚,我不爱他。

人形的手扭曲变换成猴爪,漆黑的爪子没入血肉的时候竟然这么容易,鲜血汩汩的从他的伤口里流出来。

他咳的厉害,断断续续的向我道谢,

“你一点也不像他,如果是他的话,一定不会这么听我的话。”

他不太平稳的喘出一口带血的气息,无力服靠在我的肩头,柔软的棕色发丝蹭着我的脸颊。

“我看到他了。”

7.

阿曼德的腹部被开了一个口子,死的和牧四诚一模一样。

他死了,我的使命完成了。

8.

绑着黑色马尾的邪神悠然微笑着站在庄园的门前,手里又多了一张灵魂纸币。

“即使知道那是陷阱也义无反顾的跳进去,真是可贵的爱情啊,王子殿下。”

戴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手指摩挲着那张新出现的纸币,语气平静而无嘲讽意味,“不过世间大抵如此就对了。”

9.

一个人死是离别,两个人死是殉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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